“啪！”

林元傑驟然擊掌道，“很好！”

說著，他掃了一眼九君，和墨溫敬、林志遠，看向張一平道，“大人，請您即刻請人驗身，倘若紅芍乃完璧之身，那只能說明適才他們所說的這一切全部都是謊言。”

說著，他似笑非笑的眸光又掃向紅芍和萬善才，“到時，那可就不是弄虛作假，而是欺瞞聖上！”

萬善才大汗淋漓，紅芍面無土色癱軟在地。

“來人，請嬤嬤！”

“等一下！”

墨輕衣驟然出聲，分開人群走向萬善才和紅芍。

“墨小姐，你想要做什麽？”林元傑機警的將紅芍擋在身後，旁人不清楚，他可是聽良妃娘娘說了，在春郡，救了九皇子的根本不是三泉寺的元空大師，而是墨輕衣。

所以對墨輕衣，他不得不防！

墨輕衣卻沒有理會林元傑，一雙鳳眸死死盯著萬善才，“萬善才，萬大人，每次見到我，你還口口聲聲叫我表妹，這一聲聲表妹，你是怎麽喊出口的？到現在我才聽明白，原來是你害了我哥哥？那晚，我去求你救人，你還……”

說著，墨輕衣的臉就漲紅了，緊跟著就沖向萬善才，擡腿就向他踹去。

“墨輕衣！這是大理寺公堂，豈容你肆意撒野！”張一平一拍驚堂木，滿臉怒氣的呵斥，“來人啊！將她給我拉下去！”

“右相大人，這就是你府上的好女兒，真是丟人現眼啊！”左相林志遠不放過任何機會打擊墨溫敬。

“丟人現眼？你懂個屁，我女兒這叫真性情！真性情，你懂不懂？”

兩人這邊針鋒相對的朝著，差役雖然得了張一平的命令，可此刻在這尋事的不是尋常百姓，而是右相府的小姐，差役也不敢真動手，只能好言相勸。

“小姐，小姐，您別這樣，小心別人看你笑話。”靈犀也沖過去阻攔墨輕衣。

“你給我滾開，誰敢笑話我？”墨輕衣毫不客氣的擡手拂開靈犀。

靈犀腳下一個不穩，一臉後退數步，不偏不倚，正倒在紅芍身旁。

林元傑神色一變，正要上前去拉靈犀，不知怎的，腿忽然一軟，身子一個趔趄，幾乎跪倒在地。等他穩住身形，靈犀已經一咕嚕從地上爬起，又沖墨輕衣而去。

“小姐，您別這樣！快別這樣！”

林元傑眸光閃了閃，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可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或許，一切只是他多想了。

“哼！萬善才，”被靈犀拉住的墨輕衣猶不甘心，扯著身子又踹了萬善才一腳才道，“我哥哥若是沒事那還罷了，若真有什麽事，我一定饒不了你！”

“好了好了，小姐！”靈犀一邊拉著墨輕衣向後退去，一邊沖眾人賠笑道，“各位大人，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將軍？”張一平瞄了一眼吵得像鬥雞一樣的左相和右相，無奈的將眸光又轉向穩坐如山、閉目養神的九君，“這……”

這墨輕衣幾乎算是大鬧大堂，他究竟要不要處置啊？

“嗯？”九君輕嗯了一聲，好似不知道張一平的意思，只道，“繼續！”

九君發話，張一平再不甘，也只能將案子繼續往下審，“將紅芍帶下去，找嬤嬤驗身。”

“讓趙嬤嬤去！”右相墨溫敬發話。

“讓劉嬤嬤去！”左相林志遠發話。

“將軍？”頭大的張一平又轉眸看向九君。

九君擡手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婦人中隨意戳了兩個，“讓她們去！”

右相閉嘴，左相也閉嘴。當即有差役去與那被九君點名的婦人商量，之後又領著紅芍下堂驗身。

幾位大人安靜下來，可大堂門口圍著的百姓卻開始竊竊私語。

或是猜測著被帶下去驗身的女子是否還是完璧？或是驚嘆這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竟然還會與他們一樣臉紅脖子粗的爭吵？或是驚詫這名門大小姐竟然也會如市井潑婦一般動手打人？亦或是對那戴著銀質面具的九君暗暗猜測？

盞茶之後，差役便領著紅芍與剛才被九君親點的兩位婦人回來。

“見過大老爺！”兩位婦人跪地叩頭之後，頭就直接戳在地上不起來了。

張一平瞥了眼右側坐著的誰也不看誰的左相和右相，又看了眼左側又閉眸養身的大將軍，只能又一拍驚堂木，“你們二人剛才為那位姑娘驗身，結果如何？”

“甚好！”一個婦人道。

“好生養！”另一個婦人道。

“她還是否是完璧之身？”無奈，張一平只能再問。

“大人問你們她是不是和男人睡過？”差役見頭紮在地上的兩位婦人不語，忙又將張一平的話翻譯了一遍。

“早和男人睡過了。”一個婦人道。

“還沒懷上。”另一個婦人又道。

“你們可查驗清楚了？公堂之上，可由不得你們信口雌黃！不然，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這次，不等張一平開口，林元傑便搶先黑了臉。

當初，他讓紅芍賣身墨府為婢，為他打探墨家消息的條件便是將她收房。

他不信紅芍有膽子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亂來，所以才信誓旦旦讓查驗紅芍是否是處子之身，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結果。

“這位大人，你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兩位婦人終於舍得將頭從地上拔起來了，林元傑前面說了什麽她們沒有聽懂，可掉腦袋三個字卻聽清楚了。

“就是，雖然我們不是大夫，但往日裏也幫小娘子們接生過，不會弄錯的。”

“林大人！”一旁坐著的墨溫敬此時卻松了口氣，“就因為這兩個婦人給的結果不是林大人想要的，林大人就恐嚇他們，這有些不厚道吧？”

“右相大人，林大人哪裏有恐嚇？只是陳述事實。”左相林志遠不甘，當即辯駁一句。

林元傑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覆如常道，“下官一時心急，讓右相大人見笑了。”

說著，他又看向萬善才，“萬大人的風流，可真是名不虛傳。”

“來人，帶田蓮兒！”張一平當即楊聲道，萬善才與紅芍這裏既然找不出破綻，那就只能看看田蓮兒這邊是否可以翻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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